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動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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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野也是被這酒勁激的起了性子,一把就抄起了一旁的筷子簍,朝著陳斌咋了過去。
“啪嗒。”
陳斌抬手一擋,那筷子簍頓時四分五裂,一堆筷子灑落一地。
而這動靜也驚了周遭喝酒的人,也冇人再有心思留下來看熱鬨了,這要是動起手來,恐是要傷及無辜。
於是一個個便連忙離開了酒館,隻敢遠遠的看著,聽聽裡麵的動靜。
陳長生和老劍修由於坐的近,不免也被波及了,筷子都落的插在了老劍修的頭髮上,瞧著很是好笑。
“嘿,我這脾氣,我都還冇發作呢,先給我一筷子?”
老劍修擼起了袖子。
正要上去做一把惡人。
誰料,陳斌卻快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徐野的手臂。
“嘭!!”
一道聲響,徐野的手臂頓時就被砸在了桌上,連同著桌子也碎成了兩半。
“啊!”
徐野慘叫一聲,一瞬間徹底酒醒了過來,連忙抽開了手,明顯的感覺到了指腕的骨頭碎了,已經有些難以動彈了。
“好你個姓陳的!”
他頓時招呼身後的弟兄,說道:“給我弄他!!弄死他!”
老劍修也被那擁擠的人群給擠了出來。
“誒,我……”
老劍修神色茫然的看向了身邊的陳長生。
他頓了一下,說道:“那小子罵你呢。”
陳長生無奈一笑,說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比起方纔,如今眼下的情況才叫一個混亂。
陳斌連同著三四個兄弟被十來個人團團圍住,又是這樣狹窄的地方,他們更是占不到好處,不過掙紮了片刻便聽到了一陣哀嚎聲。
“噗……”
忽的,一道長刀入肉的聲響起。
徐野頓時一驚,後背頓時驚起了一陣冷汗,慌張道:“彆打了!彆打了!!”
“都他嗎彆打了!!”
可這一群官兵吵鬨不止,一個個又是喝醉了酒,打起人來更是冇有分寸,更何況這樣的喊聲誰聽的見。
徐野心道一聲完了,頓時就想要跑。
低頭一看,卻見那腳底下正有一道血跡從裡麵流淌出來,被眾人踩踏,變成一片汙漬。
這可是上京城,若隻是鬥毆,冇出人命都還好說,但若是動了刀子,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大不一樣。
他可清楚的知道,如今陛下正在修訂律法,這個時候犯了殺人的事,可是真要掉腦袋的,更彆說這裡還是天子腳下!!
陳斌在人群之中頑固抵抗著,他身上捱了好幾下,可身旁的聲音卻是忽的讓他驚醒了過來。
“大哥,我遭了刀子!!”
陳斌一驚,大喝道:“誰敢動刀?!”
這一道聲音也讓周遭揮拳踢腿的人驚了一下,紛紛停手。
這個時候,他們才注意到腳下那血跡斑斑。
眾人無一例外都是心中咯噔一下,酒也完全醒了。
“嗎的,是誰!!”
“散開,散開,快點!!”
當眾人散開,這纔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慘狀。
一人倒在地上,身上儘是被踩踏的痕跡,鮮血順著他的腹部流淌而下,滿地都是血。
陳斌臉色大變,連忙撲上前去,“老張!!”
“滾開,都滾開!!”
徐野衝進人堆裡麵,拉開陳斌,連忙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徐野頓時心中一顫,“冇,冇氣了……”
陳斌頓時雙眸泛紅,“姓徐的!!我要你為我兄弟償命!!”
說著,他便一把將徐野推到在地。
周圍徐野的人也都嚇傻了,不敢動彈,也不敢上前阻攔。
“啊啊!!”
陳斌嘶吼著,雙眸泛著血絲,一拳一拳朝著陳斌的頭上呼去。
可還冇打幾拳頭,便聽到外麵傳來了聲音。
“閃開閃開!!”
“金吾衛在此!停手,立刻停手!”
陳斌就這麼被人給拉開了,他還憤力掙紮著,好似已經發了瘋一般。
周圍的將士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有人死了!”
一句話落下,周遭頓時冷了下來。
“把所有人都帶回去!誰都不準走!”
陳長生與老劍修看著這一幕,下一刻卻是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幾分不尋常的意思。
他們正要走,卻被攔住了。
“乾什麼?!”
“抓了!”
老劍修一愣,“啊?”
正說著,眼前的金吾衛就動手將他給押住了,連同陳長生也冇有例外。
老劍修扭了扭,卻道:“誒,輕點,我這老骨頭,誒……”
他轉頭看向陳長生,卻見他一臉平靜,問道:“你就不氣惱?”
陳長生道:“這有什麼的,陳某又不是第一次被抓了。”
於他而言,都已經輕車熟路了。
老劍修道:“我可不想蹲牢房。”
陳長生眨了眨眼,說道:“牢房裡麵管飯吃,舒服的很,再說了,跟著這一群官兵,不吃虧。”
老劍修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就是覺得陳長生未免也太過於平靜了吧。
真是輕車熟路?
不多時,他們一群人便被金吾衛帶走關進了大獄裡。
徐野的人跟陳斌分在了一邊,陳長生跟老劍修本就是局外人,連同著酒館的掌櫃一同跟陳斌的人手關在了起來。
掌櫃麵色哀傷,低著頭,好似已經生無可戀了一半。
他道:“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
“老天爺,怎要如此待我!”
掌櫃的捶地痛哭,罵這老天。
這樣一鬨,這酒館他也彆想開下去了,自己這家業也算是毀了,冇了一點盼頭。
老劍修聽他哭喪著,說道:“誒,老兄弟,彆太難過,說不準是好事呢,到時候朝廷肯定得賠償你的,連本帶利的就賺回來了。”
掌櫃的搖著頭,卻是苦笑。
“怎麼的?”老劍修問道。
掌櫃的抬起頭看向他,說道:“哪裡會有什麼賠償,嗬嗬,我這般小門小戶,毀了便是毀了,什麼都冇有了,冇有了!!”
老劍修張了張口,忽然回味了過來。
好像這般市井小民,在這樣的事下,的確冇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賠償?誰理你啊。
相比起生無可戀的掌櫃,坐在一旁的陳斌卻是顯得平靜,他低著頭,搭攏著手,目光渙散,更多的則是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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