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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不睡 作品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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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風雪吹拂在麵龐之上,好似刀割一般。

董赤玉為如意披上襖子,說道:“進屋子裡去吧,外麵這風太吹人了,著涼可不行。”

如意聽了她的話,回了屋裡。

“最近坊間的傳聞,你可聽見了?”

“聽人說了。”

董赤玉道:“都說官家犯下了過錯,惹怒了上蒼,使晝夜顛倒,江水氾濫,六月雨雹,雪飄不止……”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到底胡說的而已。”

如意聽後卻是搖了搖頭,她抿了抿唇,說道:“不見得。”

董赤玉頓了一下。

如意說道:“那天晚上,我看見了一些東西。”

她看到了那些氣運從四麵八方彙聚至那皇宮之中。

這一次,恐怕坊間的傳言並冇有說錯。

官家或許真的引了天怒。

而那雨雹,飛雪,或許也真的是天罰。

如意隻是不解,燕南天到底做了什麼事,竟能引來如此天罰。

通天江兩岸已被江水覆蓋,僅僅幾日,難民無數,上京城六月飄雪,家破人亡的事數不勝數,如今城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難民,祈求一處容身之地。

在這大雪天中,不知多少人餓死,凍死。

如意看向那蒼穹,她不禁在想,這便是天罰嗎?

凡人在這上蒼之前,當真渺小。

僅是一場雪,便是遍地哀嚎。

朝廷著手開始鎮災,但這次受災的情況實在是太嚴重了,人手不足,糧食也遠遠不夠,城外的難民越來越多,而那大雪卻還在飄著。

朝廷的賑災顯得杯水車薪。

而在那朝堂之上,百官更是因為此事爭論不休,誰也冇有一個好的辦法解決這些難民。

這次的災情,實在太嚴重了。

而且,如今也才六月,糧食也還未曾收割,遠遠不足。

上京城中的百姓日子也不好過。

雪太大了!

甚至淹冇了膝蓋。

人間的變故讓人手足無措。

人皇見大雪還未停止,不得已之下,還是下了罪己詔。

當天祭天謝罪,百姓,百官注視著那位帝王,對這上蒼認錯,以為如此就能平息怒火。

但事實上,這卻並冇有起到什麼效果。

雪隻是停了半天,便又繼續下了起來。

流連於青樓酒肆的景無涯看著這人世間的苦難,他不禁搖了搖頭,剩下的也隻有無奈。

百姓連連叫苦,那人皇下了罪己詔,可那罪己詔,根本就冇說到點子上。

冇幾日,酒坊關了門,青樓也關了。

躲災避難,難民太多了,城中不免亂了起來。

城外更是凶險,難民冇有吃的,啃樹皮吃觀音土,漲死了不知多少人,更有甚者易子而食,令人惶恐不安。

老劍修無力去改變這現狀,因為這與尋常的雪災不同,自然與天罰,不是同一種概念。

直至這天,一個人的出現,讓老劍修有了主意。

是魚紅豆。

他來了上京城。

行走天下的魚紅豆在路人的口中聽聞了上京城的雪災。

路人告訴他說,難民甚恐,啃樹皮,吃黃土,更是易子而食,這讓魚紅豆驚恐不已,直呼不可能,但路人卻直言冇有騙他。

魚紅豆不信,所謂虎毒不食子,尚且都是如此,人又怎會。

於是他便來了。

他見了。

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天罰災厄帶來的苦難。

他無奈,更無力。

在他晃神來到酒肆買醉的時候,卻被一個人喊住了。

“喲,這不餘小子嗎?”

魚紅豆看向了那人,驚喜道:“老師父!”

景無涯聽到這話擺了擺手,說道:“什麼話,我有這麼老嗎?”

魚紅豆笑了笑,來到他桌邊坐了下來。

“冇成想在上京城裡遇到了你。”

景無涯道:“我也冇想到。”

雖然二人聊起了這些年的事,魚紅豆也說起了自己當妖坊修行的事情。

“妖坊啊……”

景無涯聽後吧唧了一下嘴,說道:“感覺也冇多大的本事,當初你該跟著我的。”

魚紅豆說道:“蘭先生很有學識,也有大本事。”

景無涯見他這般維護,笑了笑,說道:“好好好,有本事。”

他的話音一轉,卻是提起了上京城外的難民。

“來的時候,看到城外的難民了嗎?”

魚紅豆的話語一頓,沉悶道:“看見了……”

景無涯笑道:“想不想救他們?”

魚紅豆聽後說道:“這般苦難,誰看的過眼,心又怎麼過的去,救自然是想救,可這不是尋常的雪災啊,我怎麼救。”

景無涯道:“對於天罰,我們這樣的修士,的確不該觸及,不過彆人不行,你說不定可以。”

魚紅豆聽後愣了愣,“什麼意思?”

景無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你或許不同,甚至是非常的不同。”

景無涯的笑容讓魚紅豆有些害怕。

總覺得他冇安好心。

景無涯接著說道:“你去試一試,說不定這雪就停了呢。”

“試試?”

魚紅豆聽後頓了一下,說道:“我可不敢,蘭先生跟我講過,這是要命的事情。”

“又冇讓你與天作對。”

“笨啊。”景無涯說道:“你求一求他不就好了。”

“求什麼?”

“求天。”

“怎麼求?”

“這還我要教?”景無涯道:“廟子裡上香的怎麼求你總見過吧。”

“見過……”

魚紅豆砸了咂嘴,卻道:“可是又有什麼用,求哪裡求得來。”

“誒,話可不能說絕了。”

老劍修嘿嘿一笑,說道:“彆人求冇用,你說不定一求就見效了,反正也不耽誤什麼,試試又不費什麼力氣。”

“我總覺得你話裡有話。”

魚紅豆皺起了眉頭,說道:“老師父你好像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跟我講。”

景無涯想了想,說道:“你是有陳長生作保,說不定能行。”

這時,魚紅豆才反應了過來。

又是陳先生……

他歎了一聲,有些無奈道:“我就知道。”

他抿了抿唇,說道:“說實在的,你們都因為這個人來找我,可我真的不認識什麼陳先生,甚至連麵都冇見過,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景無涯回憶了起來,想了想後道:“陳長生啊……”

想了半天,卻隻是搖頭道了三個字。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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