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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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從天而降的威壓將淩風連同隨從們打翻在地，不得起身。

與神軀同時回來的，還有記憶。冰藍色的龍翩然落地，化為人身，神色冷峻。

“你剛剛問了我的名諱？”她睨了他一眼，“戰神，霨泱。”

言畢，抬手施法封住了淩風的法力。

徐守中搖搖晃晃地從倒塌的房屋中爬出，正好看到這一幕，戰戰兢兢地對著霨泱拜了幾拜。

霨泱扶起他們，為治療他們的傷勢。

徐守中與鄭小青謝了又謝，反覆感歎這是真的仙人。

淩風的罪要留給天庭去判，這京城的大爛攤子也等著收拾。

霨泱看了眼已經破碎的琉璃鏡的方向，似有心事。鳴軒是個好徒弟，彆的招式學得不像，這陣法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她囑咐徐守中去尋獄中的太子，勤王的軍隊應快到了，人間的事還得凡人自己處理。

“那神君還會回來嗎？”鄭小青鼓起勇氣問。

霨泱一笑，若是有緣還會相見。

他們與鳴軒也是如此。

確保京城並無魔氣後，霨泱施法留下一層結界，保京畿百姓暫時不受妖獸侵襲，同時，她要告訴六界，她回來了，有異心者自己掂量。

魔族與南海突然同時進攻，幸好赫陽早有準備，不至於措手不及。

魔軍戰得癲狂，與天軍難捨難分，就好像刻意拖住他們一般。

赫陽拒絕了增援，令駐軍嚴守各地，果然抵擋住了各地突發的魔獸偷襲。

晚些時候，赫陽收到了阿辰傳來的訊息。淩風國師勾結魔族，篡權奪位的訊息並不令他震驚，可他分身乏術，隻得派副將前往。

赫陽察覺到他放在阿辰身上的守護法術破滅，希望一切還不算晚。

前線是刀槍不長眼的地方，哪怕神仙也會隕落。

一道藍色的法力擋下射向赫陽後心的魔箭，又在萬軍叢中破開一道生路。

“後心三寸，醫仙難救，我可不會次次都在你身邊。”

熟悉的聲音從身側傳來，赫陽驚喜轉頭，哈哈一笑：“所以我們都離不開你。”

“是阿辰姑娘？”年輕的副將並不認識霨泱，驚訝她怎會來此。

“不，是霨泱戰神！”

陸續有老將認出她，戰神歸來的訊息迅速傳遞，全軍士氣大震，一鼓作氣大敗魔軍，隻留殘黨倉皇逃竄。

拿下主戰場的勝利，再擊破其他戰場不過是時間問題，更彆提霨泱回來了，赫陽肩上的擔子輕鬆不少。

下了戰場，慰問完天兵天將，霨泱便鑽進了赫陽的書房，她要補課、還要安排下一步計劃。

赫陽難掩激動，根本不願離開，邊幫霨泱整理文書邊閒聊：“你的功力恢複了多少？”

比起巔峰時，不到三成，但她能回來便是最大的助力。

霨泱放下文書，含笑問道：“你是怕我太厲害，還是太不厲害。”

赫陽知道她在開玩笑，狀似無奈地攤手：“我在想什麼時候能把這個燙手山芋還給你。”

“戰神印？先放你那兒吧，省得他們說我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他們給你收拾了新的營帳，你要搬過去嗎？”赫陽其實不太想讓她搬走，但還是得問問。

看著成堆的文書，霨泱覺得搬來搬去太麻煩，可她抬眼看到赫陽的眼神，心念一動換了話鋒：“怎麼，你想休息了？抓緊時間乾活兒呀。”

赫陽搖了搖頭，完全拿她冇辦法。罷了，她剛剛歸位，不可太過勞累，他多乾些，她便能輕鬆些。

三十年後。

北境的草原迎來了新生的馬駒。

母馬慈愛地舔舐著黑色的馬駒，鼓勵她站立行走。

“是她嗎？”赫陽問，他終於交出了戰神印，換了個職位，當然，這更多的是為了避嫌，不給那些多事的神仙留下擁兵自重的話柄。

霨泱摸了摸母馬的脖頸，征得母馬允許後摸了摸馬駒的額頭，朝赫陽回眸一笑：“是她，但我們還得再等一段時間，現在點化太早了。”

他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