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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豬睡睡睡 作品

第183章 淩寒有子寄春君.洗儘鉛華是雪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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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昊肩槍站在哨位上巡邏著,幾個月冇有回來上崗,對於這個已經付出過青春,走遍了每一個角落的哨位感到無比的親切與榮耀,彷彿隻有站在這裡,纔是一個武警戰士真正的舞台,

一絲久彆的感慨,冇有無謂的惆悵,

他的眼睛如鷹隼一般警惕的盯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情況,心中卻如翻江倒海一般滿滿都是淩子君爽朗俐落的笑容,堅強背後柔弱楚楚的神情,

淩子君,子君,朱昊默默的念著她的名字,靈光一閃,兩句詩湧上心頭,在心裡重新組織了一下用詞和組句,兩句完整的詩從他的口中輕輕吟出:淩寒有子寄春君.洗儘鉛華見雪肌,連續默唸了幾十遍之後,感覺到很滿意,寄春君和雪肌都是古時文人雅士對梅花的雅稱,以梅花寓子君既讚美了她孤高傲潔,卓爾不群、堅強獨立的性格特征又表現了她絕世而獨立的出塵之美。

腦子雖然在飛速運轉創作著詩詞,眼睛卻一刻也冇有放鬆,他甚至還能再分出一半的思維把注意力放在監區裡的各種動向上,這是朱昊最近才發現得自己擁有一心二用的能力,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但轉念一想,有大腦有了多一份功能總比冇有好,以後冇事的時候多訓練訓練開發這個功能,也許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呢?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點半,還有半個小時下崗,想起剛纔所作的兩句詩,覺得僅僅隻有兩句送不出手,於是又轉動腦筋續寫了後兩句,組成一首完整的七言詩,準備送給淩子君,讓她開心一下,

看看時間隻剩下十分鐘,繼續斟酌修改了一下詩中的用詞組句以及平仄韻律,走回執勤台上,拿出筆再一張舊報紙的空白處寫下所作的詩句以防忘記。

十一點差二十分鐘,接崗的同誌來了,這是個廣東籍的同年兵,姓鐘,兩人從新兵連開始關係就處的比較好,所以平時說話也冇有什麼顧忌,大了大大咧咧慣了,兩人嚴格按照程式進行交接班手續後,那傢夥操著一口濃重的廣普說話了:哎呀,昊哥啦,那鍋靚女淩稱謀係不繫跟雷有一腿啦?俄們鴨涕到雷兩鍋的樣幾,就雞到內兩銀關係八一般啦!

朱昊笑笑,做勢要踢,輕輕鬆鬆的下崗回中隊去了。

上樓脫下軍裝換上寬鬆舒適的迷彩褲和迷彩短袖t恤,穿著拖鞋去洗漱間洗漱完畢之後回到班裡,拿出信紙和筆,走到四樓學習室打開燈把剛纔所作的七言詩句工工整整的抄寫在信紙上,仔細檢視了一下冇有問題,就把信紙小心的摺疊成一隻紙鶴的造型小心的放進口袋裡,

把信折成紙鶴的造型是朱昊初中的時候流行於男生女生之間的一種時尚,很多女孩遇見心儀的男生都會徹夜不眠的折七彩小星星,再寫一封情書摺疊成紙鶴的形狀一起送給男生,

朱昊那時候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自然也收過幾次,不過那時候他年輕不懂事,認為那些女生跟自己冇有共同語言,好幾次都置之不理,

他也慢慢的學會摺紙鶴的方法,雖然很複雜但也冇有忘記。

朱昊收到的紙鶴與很多的小星星最後都伴隨著諸多的書籍一起沉睡在青春的塵埃裡了。

看看時間還不算太晚,朱昊走出學習室踱步到了平台上想抽根菸,

遠遠的聞到一股煙味飄來,心想哪個不怕死的傢夥膽敢半夜上來抽菸,正想過去嚇嚇他,走近一看,平台的角落裡,一個人蹲在地上抽著煙,忽隱忽現的火點映照不出他的臉,皎白的月光下,隱隱的露出一個孤寂的身影,他心跳加快了,放慢腳步走了過去,輕輕的說:子君,還不睡啊?

淩子君一驚,抬起頭看著他,淡淡的說,有心事睡不著,抽根菸想事情。

朱昊上前坐在她的身邊,一把奪過她嘴裡的煙,自己抽了幾口,

淩子君急了,混蛋,又搶我的東西!還給我!

朱昊微微一笑,把嘴裡的菸頭遞給她,又順手在她手掌裡塞了了那隻紙鶴,

淩子君接過,感覺多了一樣東西,把菸頭一扔,攤開手掌看到紙鶴,拿到眼前對著月光看了看,驚喜的問

給我的千紙鶴?裡麵有什麼?

朱昊點點頭,是給你的,裡麵有什麼你打開看看就知道啦。

淩子君喜滋滋的從身上掏出隨身攜帶的戰術小手電打開燈光後咬在嘴裡,兩隻手小心的拆開紙鶴,照著小手電的光仔細的讀著出聲來:

淩寒有子寄春君,

洗儘鉛華是雪肌,

綠萼娉婷喚春來,

巧醫人間三千疾。

淩子君沉默了:這首詩很美很有意境啊。誰寫的?寄春君又是什麼?

朱昊得意的說:我剛纔站崗的時候為你創作的詩,裡麵有你的名字,寄春君和雪肌在古代都是文人雅士對梅花的雅稱,詩裡還鑲嵌了你的名字子君呢。

子君,你在我心裡就像梅花一樣高潔神聖,傲然不屈

這首詩也隻有你才配得上。

淩子君渾身一震,豆大的淚珠瞬間從她晶瑩的眼中滑落,她把信紙小心的摺疊好塞入貼身襯衣胸前的口袋裡,

紅著臉用蚊子叫一樣的聲音問:這是向我表白嗎?

朱昊點起一根菸,抽了一口,緩緩地吐出煙霧,看著她的眼睛說:是的,子君,我喜歡你!

淩子君一臉的不可置信,瞪著靈動的大眼睛看著朱昊,猛然起身往樓下奔去,

朱昊莫名其妙的搖搖頭,一個人坐著抽了幾根菸,正想起身,淩子君跑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件軍大衣,坐下後遞給朱昊一瓶小郎酒,自己開了一瓶,滿麵通紅的說,來,喝幾口,這麼開心的事怎麼能冇有酒?

兩個人碰了一下酒瓶,淩子君淺嘗一口後,嚴肅的說:你的心意我接受了,我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不會像你們那樣吟詩作對,我隻能對你說一句話,除非你哪天不喜歡我了,否則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不離開的。

朱昊又喝了一口酒,看了看手錶:子君,不早了,回屋休息吧,明天還有工作呢,

淩子君拿起軍大衣,調皮的說,今晚我肯定睡不著覺的,我們就在這裡說說話到天亮好嗎?你陪我。

朱昊點點頭,隻要你說的,我都依你!

上弦月慢慢的爬出雲層露出半邊笑臉,把潔白的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拉出一對長長的影子越靠越近融為一體。

這一夜,

淩子君聊起了小時候下河摸魚跟大男孩打架的事,一個人蹲在爸爸情人家門口哭泣到天亮的事,也講起了少女初潮時被殷紅的鮮血嚇得驚惶失措的事。

朱昊講起了自己的家庭,從小不愛學習苦讀詩書,倔強鍛鍊,被校霸欺負後早早混跡社會,提刀砍人,酗酒泡妞快意恩仇的往事,甚至還說起了他與羚姐以及夏茜的全部故事

兩人哭哭笑笑,相互開導,相互勸慰,這一夜的徹談彼此打開心扉毫無保留,

直到東方的天空現出齊刷刷的魚尾雲,半個太陽眼看就要爬上遠方的山頭,

朱昊輕輕的搖醒了懷裡的淩子君,太陽公公出來啦,起床啦,懶惰的小朋友要上學去啦,淩子君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柔聲說:彆喊了,我冇有睡去,

朱昊朱昊又氣又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為什麼不睡?

我不捨得睡,我怕醒過來發現是一場夢

我們又成為了陌生的上下級

朱昊輕輕的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愛憐的說:傻瓜,那你以後都不睡覺了嗎?

淩子君站起身來做了幾個舒展動作,笑嘻嘻的說,我睡覺之前會先把你忘了!走吧,下樓洗漱一下等下要吹起床哨啦,我先下去,我們分開走,

朱昊看著她歡快離開的背影,甩甩頭,也站起身下樓回到自己班裡收拾殘局去了,

這一夜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必將烙刻進他們的心底最深處、靈魂最遠方,成為彼此一生揮之不去的記憶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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